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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起兮云飞扬

大风起兮云飞扬(上部)二十二

刘邦领命后,回到砀郡,整军北上。

大军在杠里与王离率领的秦军遭遇,刘邦大军主动擂鼓挑战王离秦军。王离派战车出战,刘邦派樊哙出战,双方大战半日,楚军胜,王离率军败走。

王离兵败杠里后北退至成阳,两军再次遭遇,刘邦派出曹参与王离战于成阳之南,再次击破王离军。

王离是秦国大将王翦之孙、王贲之子。王翦在生之日便与白起、李牧、廉颇齐名,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名将,攻破赵国,扫平三晋大地,灭掉楚国的人,都是王翦。毫不夸张地说,王翦、王贲父子二人是助秦始皇一统天下的大功臣。所谓虎父无犬子,能接连打败王离,给了刘邦很大的信心。

有了这份信心,刘邦紧跟着攻破成武,然后回军砀郡。此时砀郡至成阳,自南及北,基本已经连成一线。

刘邦回到砀郡休整了两个月,度过最冬天最寒冷的两个月后,二月天气回暖,大军从砀郡开拔,北上攻打成武东北近旁的昌邑。

大军驻军昌邑城外,壁垒还没修筑完成,便有军吏来报:昌邑人彭越带千余人队伍求见沛公。

刘邦大喜,忙传请彭越前来相见。

彭越见到刘邦,说道:“昌邑彭越,愿与手下众人相助沛公攻打昌邑。”

刘邦高兴地说道:“早就听闻昌邑有英雄彭越彭仲,想不到今天得见真英雄。”

彭越见刘邦毫无架子,心中也十分欢喜,说道:“彭仲亦久闻将军大名。”

刘邦笑道:“天助我,得英雄相助,他日稍建功勋,愿与英雄共富贵。”说着上前亲热地挽起彭越的手,拉到一边坐下,请他吃酒谈说。

宾主相谈甚欢,喝着酒聊着天,酒过三巡,刘邦这才将彭越的来龙去脉摸清楚。

原来彭越就是昌邑本地人,陈胜、吴广举兵反秦之前,他便不甚安分,带着一伙人占据巨野水泽,打着打鱼的幌子为盗一方,在巨野一带也是有鼎鼎大名的一股草野势力。后来,陈胜、项梁起兵抗秦,天下纷纷响应,彭越手下便有人劝彭越也效仿豪杰,叛秦自立,但是彭越考虑时机还不成熟,便只聚了上千号人,继续蛰伏在草泽之间,等待时机。

刘邦和彭越聊得投机,啧啧称赞道:“你比我强,做得了自己的主。我当初人还没有你现在多,硬被推着走到了今天!”

彭越说道:“现如今天下纷乱,不保存实力,随时会在战场上被人杀死,像陈胜、项梁那样。他们二人,哪个不是当世英雄,又怎么样呢?暴得大名,然后迅即身死。大丈夫建功名固然好,但更重要的是,能有命长长久久地享受这份功名,不然便是白忙活一场!”

刘邦深有感触地连连点头,说道:“不错,你这知我再同意不过了!话说回来,既然你先求自保,一直躲在这乱世之外,怎么如今突然又想出来趟这趟浑水了呢?”

彭越红着脸,端着耳杯说道:“这不是陈胜、项梁都死了吗,我想着,现在这个时候可能是个机会,听说沛公要打昌邑,我手下人马虽然有限,但昌邑是我老家,或许可以出一分力。”

刘邦虽然得彭越相助攻打昌邑,无奈昌邑守备甚严,攻了几日竟毫无破绽。彭越见连攻数日,昌邑死守不破,手下带来的人倒折了几十人,再攻下去,损失过重,将大伤元气,便对刘邦说道:“看来我的估计不准,现在也不是好时机,弟兄们跟着我不容易,不能让他们都把命折在昌邑城外,我这就带他们回去了。”

刘邦见彭越打定主意要走,也不好强留,便拉着彭越的手说道:“咱们二人素不相识,毫无交情,我打昌邑,你能带着兄弟们来助威,这份情刘季一直记着。以后山高水低,有需要,随时派人来说一声!”

彭越说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

告别刘邦后,彭越带着他的队伍回到巨野,继续观望形势,扩充势力;刘邦见彭越离开了,想了想,虽然彭越这个人精明算计,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,既然昌邑暂时打不下来,不如还军砀郡。想到这里,刘邦下令,大军开拔回砀郡。

谁知在砀郡附近的栗县,刘邦遇到柴武带着他手下的部队,恰巧也路过栗县。

碰上柴武,刘邦肚子里一打转,心道昌邑防守严密,光凭现在的兵力,一时恐怕拿不下。如今遇上柴武,他手下有四千多人,不如出其不意控制住他,夺下他的虎符,号令他旗下四千人。

想到这里,刘邦便拉上樊哙、卢绾、夏侯婴等人,大摆宴席,邀柴武赴宴,众人你一杯我一盏将柴武灌醉,然后趁他醉酒,将他随身带着的印鉴和符节解下来,然后派曹参拿着印鉴、符节前去传令,将柴武四千兵马收归刘邦麾下。

这时萧何又给刘邦出主意,说魏将皇欣和魏国司徒武蒲此时都驻军在这附近,他们也对昌邑虎视眈眈,不如派人去游说这二人一起出兵,共同攻打昌邑。

刘邦依计,于是刘邦、皇欣、武蒲三支军队合军一处,戮力攻打昌邑。没想到,昌邑依旧固若金汤,还是久攻不下。

刘邦心中烦闷,前日封侯之时的喜悦和狂乱,在一场一场艰苦的战役中被消磨殆尽,鞍马劳苦之心,一日强似一日:果然富贵不是平白能享受的,我这命啊,眼瞅五十岁的人了,到底图什么啊!

卢绾劝刘邦放弃昌邑,刘邦听劝,便略过昌邑下令西进。

刘邦帐下有一骑士名叫孙非,是高阳人。大军行经高阳,孙非便向刘邦告假,回家探亲。

孙非刚到家中,便听见有人进了家门。

孙非抬眼一看,只见高阳有名的狂人郦食其捧着个酒葫芦,乜斜着眼睛,也在打量自己。孙非忙笑着上前说道:“不知道老人家来找小子做什么?”

郦食其说道:“前日沛公带兵进城,我远远看着,你就跟在后面不远处。我听说沛公这个人,傲慢无礼,但胸中有大谋略,这样的人正是我想追随的人,你可以替我引荐一下吗?”

孙非答道:“沛公非常不喜欢儒生,所以只要是着儒服儒冠的人去见他,他都会对他不客气。我就亲眼见过他上去把人家的儒冠解下来接小便。”

听了孙非的话,郦食其说道:“无妨,你就对他说,你有个老乡叫郦生,六十多岁,身高八尺,人人都说他是个狂生,他自己却说自己不是个狂生,他听了你的话,一定会有兴趣见我的。”

孙非揺头说道:“千万不能这么说。你不明白沛公有多么不喜欢儒生,只要有人提起‘儒生’二字,他就会破口大骂。所以你要想让我帮你引荐,就不能说是儒生。”

郦食其笑道:“没关系,你先这样和他说。”

于是第二天孙非便依郦食其的嘱托,向刘邦提起郦食其其人。

刘邦听了孙非的话果然破口大骂道:“竖儒,成天没事‘子曰、子曰’不离口,讲什么仁义礼智信的,没事还穷讲究,吃个肉也非切得四四方方才肯动口,瞎耽误工夫,百无一用,让你推荐高阳豪俊,知道什么是豪俊吗?”

孙非陪笑道:“我知道沛公听了不高兴,但他是个狂人,又是长者,求到我家,我也不好拒绝他。求沛公赏我一分薄面,且见他一面。”

刘邦复骂道:“竖儒,满口仁义道德,根本不通人情世故,会写几个字就以为天下的道理都让他们占尽了,我不愿意见这种人。”

孙非又陪笑道:“他也六十多岁了,就算学的东西你不喜欢,好歹这么大岁数,见识总比年轻人多些,还是见见吧,不然晚上回家,我不好意思见他。”

刘邦一摆手,说道:“见便见,你让他明天来军中相见吧,但你也别指望其他的。”

孙非说道:“好好好,我回去便同他讲。”

郦食其得到孙非的回复,大喜,第二天早早便去见刘邦。不料来到军门之外,郦食其便被守门的军士给拦了下来,问他是谁,要做什么。

郦食其昂首答道:“高阳贱民郦食其,听说沛公率军奔波于外,帮助楚军讨伐无道不义的暴秦,劳驾请替我向内通传,说我想面见沛公,和他谈论描画一下天下大事。”

军士进去禀告,刘邦正在洗脚,听说孙非推荐的郦食其来了,便问道:“你给我说说,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军士答道:“看身形打扮,好像是个大儒,穿着儒服,戴侧注冠。”

刘邦一听是穿儒服戴儒冠的,还像个大儒,便没了兴趣,说道:“你去帮我谢绝了他,说我现在忙着天下大事,没有时间见儒者。”

军士领命后,将刘邦的原话转告给郦食其。

郦食其听了,扶剑怒目斥责使者,说道:“你是怎么传话的!去!你再进去和沛公说,我是高阳酒徒,不是儒者。”

军士见郦食其要拔剑,吓得把郦食其谒见刘邦的名帖都掉在了地上,赶忙跪下捡起名帖,转身小跑着回去向刘邦禀报道:“外面来见沛公的客人,乃是天下壮士,他大声斥责我,吓得我把名帖都掉在了地上。”

刘邦奇道:“他斥责你什么了?吓得你把名帖都掉了!”

军士答道:“他说‘去!你再进去和沛公说,我是高阳酒徒,不是儒者’。”

刘邦光着脚撑着手边的矛站起身来说道:“那你把他请进来,我看看!”说完重新坐下洗脚。

郦食其进门正要拜见刘邦,抬眼却看见刘邦穿着寝衣、倚坐在胡床上,两个婢女蹲在地上正在给他洗脚。郦食其便对刘邦揖而不拜,说道:“足下率军襄助楚军讨伐无道不义的暴秦,长年衣冠不整,辛苦劳累,可是足下为什么如此不自爱呢?我来见足下是有事相商,而足下却说‘忙着天下大事,没有时间见儒者’。足下有心兴兵成就天下大事,却又以貌取人,这样恐怕会失去天下有能之士吧。况且,在我看来,足下的才智当不如我,足下的勇力也当不如我。足下想成就天下大业,却又不肯见我,我认为足下一定会失去一个大大的人才!”

刘邦见郦食其上来就敢指责自己,倒是很投他的脾气,便道歉说道:“刚才只听说先生的容貌,现在我才知道先生真正的意图了。”

郦食其见刘邦态度尚可,便问道:“足下到底是怎么打算的?是想助秦人攻打诸侯,还是想率诸侯破秦?”

刘邦听郦食其问得不像话,刚生的一点好感立时没了,他坐正身子,一蹬脚,将洗脚水踢翻,指着郦食其骂道:“竖儒!五湖四海的老百姓都被暴秦祸害受苦已久,所以诸侯才群起攻打暴秦,你为什么说我要邦助暴秦攻打诸侯?”

郦食其从容答道:“如果你真的想团结老百姓、联合各方义军,诛讨无道暴秦,就不应该如此傲慢无礼地见长者。”

刘邦闻言心中耸然一惊,忙伸手拿过衣裳穿上,擦干脚,趿上鞋,上前拉起郦食其,让他坐在尊贵的客位,然后对郦食其说道:“长者见谅,刘邦适才无礼了。”

郦食其想不到刘邦一时混蛋,一时又从善如流,说道:“过而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
刘邦说道:“长者请见谅,不知长者有什么能够指教我的?”

郦食其答道:“昔日七雄时代,秦最强,苏秦佩六国相印,联合六国合纵抗秦。为了瓦解六国的联盟,张仪对秦惠王说连横之术,施行远交近攻的策略,结果诸侯朝秦暮楚,终为秦国所灭。方今天下,暴秦无道,楚、赵、齐、魏、韩、燕六国复立,皆欲与秦人抗争。但秦强,诸侯新起,势力不稳,所据山川城池亦不稳,沛公以为今日之六国与当日之六国,孰强孰弱?”

刘邦叹道:“自然是昔日六国强。那怎么办呢?”

郦食其答道:“足下起于沛县,不过是聚集起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,一路收服一些散兵游勇而已,迄今足下之兵不足万人,就靠这点人马想打入强秦腹地,这就是俗话所说的探虎口。”

郦食其的话一下子就说到刘邦的痛处了。虽然楚怀王给他加官进爵,派他西图函谷关,但就他手下这一点兵马,别说攻进函谷关了,哪天碰上章邯或别的善战的队伍,随时都有可能被击溃,甚至将性命丢在战场上。所以听了郦食其这一席话,刘邦答道:“诚如长者所说,我也知道凭眼下这些人不足成事。长者不如给我出出主意,怎么办才好。”

郦食其正色道:“沛公可知道陈留?”

刘邦问道:“陈留如何?”

郦食其答道:“陈留这个地方,是一个可以据守的四通八达的交通要冲,是兵家必争之地,而且城内积粟千万石,城守十分坚固。足下若想成就天下大业,不如先占据陈留。”

郦食其这个提议,刘邦听了十分心动,说道:“好倒是好,只怕打不下来。”

郦食其拍着胸脯说道:“我和陈留县令相熟,如果足下派我去见他,我可以劝他向足下投降;如果他不答应,我就替足下杀了他。到时候,足下得了陈留,率陈留之众,据陈留之城,食陈留之积粟,招天下之兵,足下便可借此横行天下,再没有人威胁到足下了。”

郦食其把话说得满满的,刘邦焉有不同意之理,于是刘邦大喜说道:“如此甚好,那有劳长者走一遭,我让人给你给备些礼物带去。”

郦食其乘牛车入陈留见陈留县令白无疾(姓名系杜撰),刘邦率兵随后来至陈留城外。

郦食其见到白无疾后,先奉上刘邦的礼物——大雁一对和自己的礼物——野鸡一对,宾主寒暄后,郦食其对白无疾说道:“今日来见你,是旧友相见,亦是奉沛公之命前来出使。你也知道,如今天下反秦,四方城守纷纷起事,你何不及早起事,免得有朝一日被城中豪滑杀了呢。”

白无疾答道:“你能来看我,我感激不尽。但非礼勿言,你奈何以造反之言污我之耳?”

郦食其说道:“贤弟何来此言?你我相交多年,如今天下大势,暴秦无道,天下叛之,人人皆欲西进诛讨暴秦。你如果和天下人一起造反则可成就丰功大业;相反,如果你非要一个人为即将灭亡的暴秦拥城固守,我觉得你的处境就危险了。”

白无疾听出郦食其话中之话,不高兴地问道: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郦食其答道:“多少一方郡县守令被反秦豪杰杀死,我劝你起事,也是担心你有朝一日身死人手啊。与其坐而待毙,不如早作打算,奋起抗秦。沛公刘邦,乃是江东仁厚长者,追附他的人颇多,你何不考虑一下举城归附于他呢?”

白无疾说道:“郦食兄,人人说你是狂生,我从不以为意。但你今日所说,句句都是妄言。秦律严酷,你不要随口妄言,妄言是要灭族的,我不能听了你的话去造反。”

郦食其答道:“晏子有言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贤弟不识变通,今日方为县令,他朝身死名灭,于秦何损,于家何益?”

白无疾说道:“你刚刚的指教,与我心意不同,白无疾世代深受秦恩,怎能忘恩负义,起而背秦?请你不要再说了!”

郦食其说道:“非也。我为你筹划,你却不愿意听。难道你想有一天俯首系颈,被人俘虏吗?”

白无疾复说道:“我自幼熟读诗书,自愿列于孔子门墙,怎能不忠不义!你不要再说了,我是不会背叛朝廷的。”

郦食其大笑道:“君言何其迂腐!当日孔丘为售其道,离开鲁国,来往于卫、曹、宋、齐、郑、陈、楚、蔡等国之间,有如丧家之犬,但始终不得售其学说,最后不得已才又回到鲁国,著述终身。你既然自称列于孔丘门墙,正是要完成当年孔丘做不到的事,售其学说于诸侯,光大儒者。”

白无疾怒道:“我以你为友,你却劝我做贼。还要拉上孔夫子,污他学说。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请与君绝。”

郦食其见白无疾如此决绝,知道陈留不可凭三寸舌下,便作揖道:“多年相交,贤弟何必说这样的话,我也是替人传话,你若不肯,我们只言君子之交便是。”

话不投机,郦食其留宿白无疾府上。当夜,趁白无疾熟睡,郦食其提剑进入白无疾寝室,在睡梦中将白无疾的头颅砍下,然后带着白无疾的首籍悄悄溜出去,翻墙离开陈留,回去向刘邦报信。

刘邦见郦食其带回白无疾的首籍,便令人将白无疾的脑袋挑于长竿之上,率军夜袭陈留。刘邦下令叫人将长竿之上白无疾的脑袋举着给守城之人看,说道:“城上之人听着,你们赶快投降吧!看清楚了,这是你们守令白无疾之头,他的脑袋已经被沛公砍了!你们之中如果有谁后投降,待沛公攻下陈留之后,就第一全砍了他的脑袋!”

陈留人见白无疾已死,便不再抵抗,向刘邦投降。

刘邦拿下陈留,收编陈留守军,得陈留储粮,为之一振。拿下陈留,坐享其成,郦食其居功第一,于是刘邦封郦食其为广野君。郦食其眼见刘邦封功毫不吝啬,便向刘邦推荐弟弟郦商,说道:“臣有一个弟弟叫郦商,随天下诸侯而起,如今手下聚集了四千多人,臣愿意说服他带着手下四千兵马前来归附沛公。”

刘邦大喜,说道:“如能得你兄弟二人相助,一文一武,何愁大事不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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